梓桐

“爱不能被简化为相遇。”
“爱那些您无法看见第二次的事物。”
“爱的敌人,内在于爱之中。”

码文背后的故事


从上学期期末起,我就开始在电脑前码文。


 

其实那个灵感在去年11月底就来了,但是那时正值期中季。好歹是大学的第一次大考嘛,不敢说平时学得有多努力,但考试还是要好好对待的,所以当时我的重心还是放在复习和备考上面,并不敢动笔把这灵感写下来。


到了12月,期末季接踵而至,我沉浸在查文献和写读书报告的海洋之中,着实寻不到码文的空档,那灵感也就一直搁置着,被我当作了每晚躺在床上时睡前的片刻遐想。有时,这遐想还不受我意识控制,成为了我梦境的一部分,灵感在梦里面自由发展,主人公的面庞变得越来越清晰,情节的线索也越来越丰富,最后逐渐成型,喷涌而出。


大概是时辰到了吧。


12月31日晚,我和安大大,还有她室友一起去看了学校的元旦跨年晚会,结束后我们又去了肯德基肥宅了一顿。我们一路高歌,唱起了《燕园情》,唱起了《新秋之歌》,旁若无人。

后来回到她寝室的时候,已经快要1点了。但我们一点儿没困意,反倒是愈发精神起来。

我依稀记得那晚,我和安大大席地而坐,然后我和她讲起了我构想了近两个月的小说思路,从男主的身世讲到女主父亲的双重身份,讲到了每一个人的结局和出路。她很认真地聆听完了我语无伦次的讲述,然后评价说“真是一出大戏啊!”

之后我们又聊了些别的,聊八卦,聊三宝课,聊梦境中的灵感,聊一些独属于女生之间的小秘密……大概聊到了两点多吧,我才上楼回了我寝室。


元旦过后没多久就是期末季,或许是我胆子变大了不少的缘故,在图书馆备考期末考试时,我居然打开了电脑和手机,开始码起了文字。

1月11日下午,安大大在考形策期末,而我则在我的老手机上敲出了第一行字“理科实验班的猴子们 第一章 门口神秘的女孩”。

她提早交卷回了图书馆,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写好的头两章给她看。她当时蹲在地上,边看边笑,说“这比你暑假里写我们班的那篇有进步多了!”听到她这样评价,我也来了动力,于是我就开始每天写两章,一写完就发给安大大看。


初衷本应是朴素的,我最初敲下那第一行字时,只是为了我自己心安,为了能把那缠绕我两个月的灵感给记录下来。可是后来我逐渐发现,事情变得不那么简单了。


记得去年来北京参加人文冬令营时,学生提问环节中,一个同学问吴晓东老师,“文章应该是写给自己看的,还是写给读者看的?”

吴晓东老师当时的回答我仍清晰记得,“诗是说给自己听的,小说是写给别人看的。”

于是我尽力地在隐藏自我,尽量用客观的上帝视角去叙述这个故事,尽可能地避免第一人称的出现。我把每天的更新当成了例行公事,我规定自己每天必须写两到三千字,即便是过年期间也不例外。

然后,我就在第19章的时候卡住了。

我似乎碰到了什么瓶颈,原本畅通无阻的创作欲突然就堵住了。我觉得主人公在笔下被扭曲了,情节也顺不下去了。

我选择休息了两个礼拜,小说也停更了一段时间。我在南京的新家里宅着,每天弹弹琴、追追剧、散散步、聊聊天。我寒假前给自己列的书单基本一本没碰过,只是在过年前后看了《会饮篇》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册子,又在我妈的强烈要求下看起了《请回答1988》。我去万达茂逛了逛,去南大,去南中医打了场球,去仙林湖公园、中山陵转了转,最后自诩强壮的我被一杯红酒灌醉了。

那天我本来就是睡到中午才起,12点吃了顿丰盛的早中饭。我本来想着上午已经没了,那从下午起一定要好好学习。然后我爸突然从柜子里掏出一瓶陈年红酒,说要搞搞过年的气氛。我一看身旁的堂哥和堂妹都一饮而尽,我也自然不好推托,也就一口闷下去了。

然后——

脸颊红晕、大脑混沌、身轻如燕,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又把我拖拽回了困意的世界。于是我又睡了一下午。

下午亲戚们都去夫子庙玩儿了,我和奶奶两个人在家喝完了所有的稀饭,就当作是晚饭了。

都说酒精是诗人的伴侣,这可能是确有其道理。

颓废了一天后,第二天灵感就来得恰如其分。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一整天,我妈推门进来时看见我蹲在角落里抱着手机蓬头垢面的样子,着实吓了一跳,以为我被恶魔附体了。直到晚上22:00,我终于交出了一个一万字的大结局篇章。

我当时觉得,我已经找到突破瓶颈的方法了,我一定不会半路弃坑的,我肯定能把《理猴》更新完的。

回了上海后,我把新写的章节全发在了豆瓣上。意料之外地收到了一条通知——“您已达到章节上限,如欲更新,请立即与本网站签约。”

我又试着把稿子上传到起点中文网上,更新了一周后收到的也是同样的消息。

两个网站我都没有去签约。我读到那条款时觉得讶异,我未曾设想过商业化的世界纠纷,也不想把处女作这样低贱地拱手让人。我还是选择回归了lofter,回归了那片单纯的净土。

我想起了我的第一篇小说《张新杰的一日三餐》,它是发在了lofter上的。那是篇一万字的全职同人文,只写了三章,就被我很不道德地太监了。

我想起了那是高二下的期末,我抱着我的老iphone手机在自习教室里偷偷摸摸地码着文,我害怕别人看到说我不务正业,我害怕s老师的那句“再这样以后就考不上大学了”的恐吓,我好害怕啊,这个业余爱好怎么就见不得人了?

总之,在这接连的威胁下,我不得不缴械投降了。

在高三上,备考托福的时候,我码了我人生中第二篇小说《赝烟》,特别特别短,大概就不到2000字,也是一篇全职的同人文。当时我在言几又书店里,抱着我的小电脑,一个人缩在小角落,生怕别人路过时看见又要说我。那篇意外地收获了近20个赞,都是陌生人寻着tag找到的。那时,我就已经超级满足了,觉得世间真是一切皆可原谅。

到现在,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码文了,没有人再说我不务正业,也不会有太多课业的顾虑,我想,我终于盼到了这可以自由挥洒的一天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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